水獭、蝤蛑和小花螺,原来都住在海中。他们听说礁岩边比海里好,有暖和的太阳,甜甜的涂泥,舒适的岩洞,都争着想搬到岩礁边住。 水獭看蝤蛑和花螺也要去,就多了一份心思,说:“不行不行,都搬去怎么住得下呀?” 蝤蛑是个急性子,没等水獭讲完,就问:“依你说,谁能去住,谁不能去住?” 水獭说:“那就看谁有本领罗!拿我来说吧,谁不知道我是‘海老虎’,鱼见了我就逃,虾见了我求饶。我的本领大,该住礁岩边享福。” 蝤蛑不服气,喷出一团白沫,气呼呼地说:“鱼虾怕你,我才不怕你!我们三个,谁有真本领,今天就比一比,谁比赢,就搬到岩礁上去!” 小花螺一声不响。 水獭觉得花螺这么个小家伙,不会有什么本领,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,只要赢了蝤蛑,就独占岩礁了。想到这里,就大声叫道:“好,比就比,谁也别反悔!”蝤蛑呢,也在一旁想:花螺这一丁点儿的小家伙没有什么本领,肯定不是我的对手,倒是要花点心计,赢了水獭才好。 蝤蛑举起两把铁螯,正要迎战,只见水獭已站在海底的低坡上恶狠狠地扑来了。蝤蛑早就想好了对付水獭的法子,它将身子一闪,两把铁螯已钳住了水獭的尾巴,顺势一纵,跳到了低坡上。水獭第一个回合扑了空,自己反站在高坡,更气了,“呼”、“呼”地喷着怒气,一摇一摆地下坡来斗蝤蛑。蝤蛑再一闪,又咬住水獭的尾巴,乘势一跃,又向低坡跳去,水獭只得又摇摇摆摆地跟着。原来,水獭虽然凶猛;却只因四只脚不一样,后两脚长,前两脚短,上坡容易下坡难。蝤蛑就是相准了它这个弱点,专门把它往低坡引,使得它一点本事也施展不出来。水獭和蝤蛑斗不到几个回合,早已累得气喘吁吁,只得张开大嘴,伸出舌头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蝤蛑看到机会来了,乘水獭喘气时不防备,猛跳过去,一下咬住了它的舌头。水獭被咬痛了,拚命挣扎,舌头早被钳下了一块,满嘴是血,急忙忙忍痛逃跑了。 蝤蛑得了胜,看一眼旁边的花螺,洋洋得意地说:“怎么样,连海老虎都输给了我,你就不用再比了吧?这礁岩我住定了。”说完,昂着头就要走。 花螺伸伸脖子,细声细气地说:“慢着,依我看,总得比一比吧!不比一比,怎看出谁的本领高,谁的本领低呢?” 蝤蛑一听,火了,说:“嗬,你个子不大,口气倒不小!你别不流血不知痛。来,比吧!”说着,张开两把铁螯狠狠地钳了过去。 花螺见蝤蛑来势汹汹,赶紧把脖子一缩,整个身子躲进壳里,顶上用厣一盖,严严密密的不露一丝缝。蝤蛑无从下手,气极了,它发了个狠,用两把铁螯狠命地把螺壳钳住。花螺一点也不示弱,扭动身子就地滚了几滚。这一滚不要紧,只因蝤蛑钳得紧,来不及松螯,随着花螺翻了几翻,翻得昏头转向,倒把两只螯爪弄断了,鲜血直流,痛得连叫“哎哟”,急急忙忙逃了。 咳,就这样,花螺不声不响的,没费多大气力,就赢了蝤蛑。这才叫强中还有强中手哩! 直到现在,花螺都能附在岩礁上长,晒着暖和暖和的太阳;蝤蛑就上不得礁岩,潮水一落,就得缩进岩洞里;水獭呢,只能在海岸边挖个洞穴,还得常常到海里寻吃的、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