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天将至,一袭寒冻的秋风将温度拉下十几度,窝在厚绒被窝里的我贪婪地呼吸着被窝里萦绕的热气,迟迟不愿离开这温暖的天堂。
好不容易从被窝钻出,像洋葱一样裹上一层又一层外套,幸好深蓝色的校服足够宽大,容得下毛绒绒的保暖裤和三件冬天装备;纯黑色打底衫、米黄色毛线衣和深色棉袄。外婆乐呵呵地盯着我这一身行头,“准备过冬了吧?”
有人敲门,打开一看,安安兴致高涨地拉我去打球。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暖乎乎的手“呼啸”一声拽走了。
球场上似乎不那么冷,温暖的太阳发散出柔和的光,像是被罩上一层棉纱。没有成束的光线和影子,只有暖暖的汗味。我剥开“外壳”,迅速钻入球员队伍中,跳跃穿梭在篮球场上。灰兮兮的篮球被轻盈弹起迅速落下,在手的上下拍打中调皮活泼地飞舞。六双黑珍珠的眼球如饥似渴地跟随它的步伐上下左右转动,迫切地想要征服它灵巧的身体。“抢蓝板!”我变红膝盖往下用力一踏,抻直手用指尖去够它,却不料它直直地往下坠落,重重地打在我右手食指上。整根食指像细竹一样被向后翻转,关节吱地一声清响,随即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,想像一下十几根细铁针吡地扎进食指关节。我哭笑着掉下一滴泪。
安安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护住我的食指,惊愕中深深哈出暖气温暖着我的食指,像一位小女孩轻轻剥开一颗甜蜜的花形糖果。修长的手指格外轻巧地碰触我的食指。她发出一声轻叹,秀丽的双眉轻轻锁住,灵动的水珠一般的大眼睛集聚在手指上,瞳孔自内而外,由浅变为深褐,白皙的脸颊上一副淡蓝色的眼睛。轻轻一阵风,她细柔的马尾微微摆动,散发出一股栀子清香。
“你看你,也不知道保护自己。”她嘟起嘴巴。
一只手托起我的手腕,另一只手撑着我的手肘,引我走进医务室。她镇静而敏捷的身影来来回回穿梭在视线中,用她冻得紫红的纤细的手替我上药,贴药膏……
回到教室,她转过头来:“还痛吗?”
“好多了。”
那一丝忧愁在她眉宇间散去,她才露出了那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