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系一条红丝带,在胸前。这样,我看见你,看不见你的健康、性别、肤色和种族,只看见你和我一样滚烫的心和纯净的灵魂。这样,我拥抱你,就像拥抱另一个时空的我自己,我爱你,如同爱我自己。
一个八岁的男孩,倘若离开了村庄,如何才能求得生存?多年生养的故土,朝夕相处的乡亲尚且如此,天下之大,又有何处可以容身?即便得以苟活,怀着一心怨念和一身病痛,又会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?我不敢回答。常在新闻里看见艾滋病人报复社会的报道,我总觉“报复”二字格外扎眼。倘若社会以爱待他们,又谈何报复?我们把和我们一样的人看成是肮脏可怕的病原体,使他们在遭遇生命之危难后又直面人心之冷、世态之凉,同时我们还期望他们自觉成为爱人民爱社会的好公民,岂不可笑?
乔峰本是江湖上人人景仰,武功高强,义薄云天的丐帮帮主,却在契丹人身世被揭秘后众叛亲离。难道所有你行的善,所有你修的果,所有你结的义,都敌不过血液里流淌的与生俱来的基因?若非有这等狭隘的种族观念,如此一代英雄又何须满心愤懑?那个一袭朱衣、巧笑倩兮的女子又怎会落一个塞上牛羊空许约的结局?当我遇见和我不一样的你,我希望我们用飘扬的红丝带系起友谊,而不是因不同而互相攻击,使彼此本来辉煌的生命满目疮痍。
耶稣受难之际,彼得三次不认主,抹大拉的玛丽亚却一直伴在耶稣身侧。十二门徒离开以后,她依然哭泣在墓前,于是圣灵首先向她显现。但由于其女性的身份,她数百年被罗马教廷污蔑成妓女,钉在耻辱柱上。真相总会浮现,玛丽亚的光辉是施洗者约翰掩盖不了的,是名字前被冠以“圣”的彼得掩盖不了的,是教廷泼的脏水掩盖不了的。当红丝带迎风飘扬,所有的表象都会隐去,唯有人性和金子般的心闪闪发光!
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阿难接受了最低种姓摩登伽女的一碗清水,渡了一个迷途里彷徨的灵魂。彭丽媛系起红丝带,给艾滋病患者一个拥抱,传递了社会的正能量。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沃伦在黑白隔离的时代,写下“分本来就不平等”的判词,开启了宪法之下一个崭新的时代。红丝带飘扬在空中,指引每一个人,走向坦途。
朋友啊,我想系一条红丝带,在胸前,当我遇见你的时候,我不问你是谁,我只是牵起你的手,彼此扶持同行这一段旅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