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例内容
苏轼早年在凤翔府任判官时,章惇[dūn]在不远的商洛任县令。章惇生性豪放,胆大敢为,而又志向高远,这样的性情很对苏轼的脾气,于是两个年轻人经常同饮同游,交情非比寻常。
然而人生兜兜转转,世事起伏难定。王安石变法引发了残酷的新旧党争,此时的章苏二人却不在一个阵营。章惇是铁腕的改革家,苏轼是温和的保守派。旧党得势时,章惇被贬汝州,苏轼写信予以安慰,信件作为书法作品《致子厚宫使札》流传后世。
后新党得势,章惇东山再起,体验过政治斗争的血腥和残酷以后,章惇性格中凶狠狂放的一面被激发。他对曾经打击过自己的旧党势力疯狂报复,甚至还劝说宋哲宗把去世的司马光掘墓鞭尸。对老朋友苏轼更是“特别关照”,先是将他贬到偏远的惠州,得知苏轼在惠州依然能够苦中作乐,又将他贬到更远的儋州(今海南岛)。将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贬到天涯海角的蛮荒之地,章惇的目标是把老朋友往死里整。
孰料三年后哲宗去世,徽宗继位,章苏二人的处境再次翻转。章惇丢掉相位,被贬雷州,苏轼遇赦放还。当时朝中盛传苏轼将被重新起用,章惇的儿子章援明白父亲多年来的所作所为,担心苏轼重新上台后会进行报复,于是诚惶诚恐地给苏轼写了一封长信,为父亲求情。
苏轼立刻回信:“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,虽中间出处稍异,交情固无增损也。”
年轻的章援不会了解,原本智慧出众学识过人的苏轼,在几经宦海沉浮,饱尝人间冷暖以后,对人性的光辉和阴暗早已了然于胸。胜负成败已经看淡,恩怨情仇已经释然,正所谓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也无风雨也无睛。”
小编解读
善与恶就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,都是人性中的必然。认识到这一层,纵使有些事情无法完全释怀,至少胸中的块垒也能减轻几分。
思想的高度决定着胸怀的宽度,当灵魂立于高处,世事已如行云流水,一切皆是自然,很难挂碍于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