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塞罗曾言:“我对理想的追求,是以善为历程,美为最终目标的。”而音乐,正是善与美的完美结合。和谐的旋律、变化的节奏,音乐陶冶性情、滋养灵魂;饱满的情感、蕴藏的思想,音乐亦能催生勇气、振奋精神。以音乐之美怡情,进而以音乐之善育人,方能收获尽善尽美之效。
“八音合奏,终和且平。”音乐之美,在于其优美的旋律与律动的节奏。“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”,一曲琵琶,或急或缓,或高亢或低吟,摄人心魄;“昆山玉碎凤凰叫,芙蓉泣露香兰笑”,二十三弦之器,却能遍拟万物之音、纵揽天地之声,扣人心弦;“羌管弄晴,菱歌泛夜”,这是江南的婉约软语,如千回百转之淙淙流水,轻吟于心田;“中军置酒饮归客,胡琴琵琶与羌笛”,这是塞北的铿锵曲调,如铺天盖地之滚滚黄沙,响彻于心间。从古时的“宫商角徵羽”,到西方的“哆来咪发唆”,人们对于音律、和弦、节奏等等的要求与体验是具有普适意义的。音乐本身就是一门美的艺术,那些浑然天成的规律是自然赐予世间的礼物,更是人类自身智慧的结晶。
“音乐是比一切智慧、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。”音乐之美,也在于其朗朗上口的歌词与其背后深刻的思想。除了单纯作为一种传递听觉愉悦的工具,音乐亦是创作者们表达自我、寻找共鸣的手段,以特定技巧修饰其表达、强化其主题,才能更易于记诵与传播。是“诗三百”中的重章叠句,以和谐的音韵流传下先民们“在河之洲”的浅唱低吟;是《义勇军进行曲中》“起来!起来!起来!”的反复强化,以简洁而有力的呼喊宣告出中华儿女保家卫国的决心;“炮弹要在天空飞多少次,才能被永远禁止”,鲍勃·迪伦在其民谣音乐中发出如诗般的追问……音乐,何尝不是诉说与表达,何尝不似诗词与文章?
“止怒莫若诗,去忧莫若乐”,音乐之美,更在于其真切动人的情感与饱满充沛的精神。在命运的考验面前,盲艺人阿炳以《二泉映月》尽倾悲恸之情,亦让后人为其潸然泪下,失聪的音乐家贝多芬以《命运交响曲》尽显不屈意志,亦为后世留下无尽的精神宝库;在历史的风云之中,庄重典雅的礼乐之音在“雅乐治国”的西周盛世中诞生,高亢震撼的《马赛曲》从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中走来;在时代的召唤之下,《我和我的祖国》歌颂祖国大好河山,凝聚一代代中华儿女的价值认同,《飞天》引人梦回丝路,奏响新时代合作共赢的和平乐章……音乐本是个人的艺术结晶,而其背后的情感与精神能唤起世人共鸣、响应时代需求、折射社会变迁,因而具有了更高远的现实意义与传世价值。
“推开美的晨门,我走进善的领域。”一如孔子在陈绝粮之时仍弦歌不绝,你我亦能让音乐成为寂寞时、困厄时、迷惘时灵魂的伊甸园、心灵的桃花源、精神的助推器。愿你我在优美的乐声中深耕心灵的牧场,在激昂的曲调里拔节精神的高度,由美及善,方为至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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