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,这座城市的天空在夏天的夜晚变的遥远,被浑浊的灯光染成了血红。耳塞里淡淡响着一些旋律。有些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低吟浅唱,越过浩淼如隔世的光景刺激着我懒散的听觉神经。
忘了是谁说过,一个人开始用歌声来怀念别的一些人,属于自己的快乐就不多了。
我不知道我快不快乐。只是他,她,他们用同一种腔调对着我说,透,你要快乐!
我想我不是不快乐的,哪怕属于自己的快乐不多,我依旧可以依附别人的快乐快乐着。又或者我是真的不快乐,所以只能可怜兮兮地依附别人的快乐快乐着。
我想我只是在悲伤着,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快乐。回忆在夏天这个季节里如藤蔓般茁壮疯长,年年岁岁,爬满我的窗格和年华。我就这样在回忆里悲伤的目送着回忆里的一些人离开,目送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沉甸甸的归途。然后,后知后觉:曾心心念念的要找一本书一首歌,要的只是记忆的一个闪回;而有些书不敢看,有些歌不敢听,怕的也只是记忆的一个闪回。
我体内一定有东西在这个时刻轻轻碎裂。心底那些绵长的怀念在歌声里爆发或是沉寂,不是因为我听懂了他们,只是因为我听见了自己:
我一直在固执着,单纯地固执着。固执地怀念,固执地用一辈子的时间爱着某些人,恨着某些人,忘着某些人。那些人在我生命里来来去去,将我的生命填满,给我赖以依附的快乐和记忆,又将它们抽空,最终只留下我一个人。
我一直在走,却终于学会一个人行走。边走边看,希望可以寻回在旧时光里遗落的快乐。当我亲手捧起它们,自己将自己的生命填满的时候,我想我是真的长大了。
即使这依旧是座空城,我依旧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