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点儿,前面这位兄弟,麻烦快点!诶,干嘛停下了?”一位头发蓬松,发形似鸟巢,身着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“阳光青年”,双手一边向前推搡着,一边皱着眉头道。
“什么呀?都卖完了,你还这么玩命,哥们,来,您请!”粗犷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揶揄。
“啥啥啥?卖完了?OHMYGOD!我足足提前了一天来排队都没我的份,该死,书荒越来越严重了!”“阳光青年”抱着头痛苦的道。
声音粗犷的那人走开了。然而,一名身材瘦弱,形容猥琐的“眼镜男”于“万千军马”中被挤了出来。“嘿,宋宅,就知道你会等我的,够意思,你买了本什么书?咦,你怎么两手空空的呢?”“眼镜男”瞅见“阳光青年”兴奋的道。
“咳,别提了,‘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’啊!咱是一起来的,你买得到,为啥我就不行呢?俺想哭!”“阳光青年”忿忿的道。
“嘿嘿,别在这哭天喊地了,上次我买的那本书借给你好了。”“眼镜男”推了推眼镜,嘴角噙着几分得意的笑容。
“哥们,好哥们,俺没看错你,走,上俺家吃泡面去!”“阳光青年”一扫颓然的模样,右手搭上“眼镜男”的肩膀走了。
一间“屋漏偏逢连绵雨”般的破木屋映入眼帘,书写着“纬编书店”的破布在一阵寒风中猎猎作响,似乎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。
“不明白这店主是怎么想的?真是有够顽固的,我看书荒就是有这些人人才会愈演愈烈!”“阳光青年”心怀郁闷的道。
木屋中走出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,他杵着拐杖,满头的银发在风中肆意的飞舞,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旋即有归于老态龙钟的样子。看了一眼“阳光青年”,又转过头去盯着破布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,长叹一声,道“孩子,一个民族的根是不能摈弃的啊!”
两人对视一眼,眼中写满的奇怪与不屑,继续向前走去。
途经一座小阁楼,门边立着一块牌子,上书“羊皮卷”三个大字。“眼镜男”又推了推眼镜,道“这房子自打我爷爷那时起就有了,也是个书店,只卖外国名著,类似列夫·托尔斯泰的那本《装在套子里的人》,还有契诃夫的那本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都有译著本,可就是没有咱想看的好书。”
“没看出来啊,你这小眼镜戴的不亏啊,还知道外国文学呢!”“阳光青年”脸上写着几分惊讶。
“略知一二,献丑了。”“眼镜男”瓮声瓮气的道,嘴角又泛起几分得意。
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,一个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凄楚在风中消逝“一个民族的根,是不能摒弃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