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在露天咖啡厅里,抿一口咖啡,色涩涩的。万缕阳光直射着我的身体,刺进心中,勾起了那内心一角的记忆。
正如他的相貌,他叫帅。我喜欢上古惑仔也是因为他,他与南哥很像,一样是大哥,一样重义气,一样有气质,骨子里透着自强和骄傲。
他曾经带我吃我喜欢吃的冰激凌,咬下一口凉在胃里却暖在心里。他曾经带我做我喜欢做的事。开机车带我狂飙,风肆虐地掠动我的每一寸肌肤,头发、裤管、袖口张狂的想要脱离我的身体,可是心中却异常的甜蜜,像是失去重心飞起来了一样,在空中翱翔。我喜欢那种速度、刺激……他带我去滑冰场滑冰,每一次我穿滑冰鞋踏在那空旷的冰场上,就把握不好重心,像踩在钢丝上,随时都有可能跌倒摔得鼻青脸肿,但我不怕,因为有他。我喜欢那种冒险的感觉和他给的安全感……
他就像太阳一样,照亮了我的生活,用热切的怀抱温暖着我。那时候,我爱太阳,我确实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太阳,一种无以言表的爱。可,也正是我深爱着的太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眼睛,且,眼睛通向心脏,心脏在滴血,你们谁看得到?
帅,我们回到从前好吗?我请求,是的我放不下。
对不起。他决绝,他不再喜欢我了,尽管我们曾经那么相爱,尽管他曾经对我百依百顺,他不再爱我了,我这样认为,我不会去想他有什么苦衷,因为这毕竟不是小说里面。
那一夜,我撕破心脏取出心房,目的是将他赶出。
那一夜,我没有眼泪,有的只是滴血的心。
那一夜,我失去了所有的积极性,沉沦,继续沉沦。
起床的时候已是中午,拉开窗帘,阳光再一次刺痛了我的眼,眼泪簌簌的摔落,落在睡衣上,一直渗透到我的肌肤,仿佛风的侵蚀。心,空荡荡的没有着落。
接着,我失去了原本的活力。上课无所谓地靠着课桌,盯着黑板,貌似在听课,其实内心在荒凉。偶尔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,然后回过神来,抬眼看天花板,一次又一次地骂自己没有出息。活动时间听着同学们欢笑打闹声,享受着这喧闹中的寂寞。家中,我喜欢看电视,吃着零食,很容易被感动到哭,看着别人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泪。
后来,无意中的无意。在夜晚,我再一次被人打动。Party上,他在我面前大方地舞动着他柔软而且坚实的身体。伴着激荡的舞曲,我沉醉着。对一切事物都已淡然的我就那样被他吸引着。他叫跃,是很多女生崇拜的对象。可是,为什么他知道我会跳舞?他走到我面前,那么绅士地邀请我跳舞,然后那么绅士地牵着我的手走到了台中央。
那一夜,思想不再被帅充斥着。
那一夜,我的心有了依靠。
那一夜,我哭了,哭着哭着就笑了。
他像月一样,驱走了刺眼的太阳,同样为我照亮着黑夜的路。他像月一样包容着一切,保护着一切,他说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丫头,他说他心疼丫头。就这样,我偎依在他的怀里,幸福的被他保护着。
但是我的感觉像是春风,刮过了就没了。即使很温暖,然而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滋味。我以为我摆脱了那刺眼的阳光,可是心情依旧,也许跃只适合做我的哥哥。跃很理解我,他走了。是的,我不是丫头,我是坚强的假小子,不适合丫头的称号。
暑假,窗外下着暴雨,天阴的异常。这正是寂寞的人儿悲伤的导火索。就像一首伤感的歌,人听了会有流泪的冲动。我坐在电脑前,百无聊赖地搜索搜索,然后我的手机响了。
喂?
你有空吗?是帅,我的心脏一阵剧痛。
你是谁呀?我故意这样问,已经三年了,他还是打来了电话。
你听不出来吗?帅听起来很失望。
对不起,我听不出来。
我是帅,出来好吗?
于是在哪家冰激凌店,我再次看到了熟悉的面孔,却有着陌生的感觉。我走到他面前,那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,然后坐下。
你瘦了。我微笑,我只能微笑。三年,对我的折磨已经够了。
也高了。他继续说。
有什么事吗?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我订婚了。他说的第三句话。我很淡然,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,像是听到他约我出来一样,没有什么高兴也没有什么悲伤。现在只有一种血液变成了针的感觉。让我害怕的想要赶紧逃离这里。
呵呵,那,恭喜喽!我笑了,真的笑了,同样也是真心的祝福。
难道真的要这样吗?帅变得严肃了。
没有啊,难道我不应该恭喜吗?
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喜欢的究竟是谁?为什么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早订婚?为什么你不问问我是否愿意?为什么你不骂我断送自己的前途?帅像是在抓狂,眼圈红着。也许吧,也许我真的该问问他,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苦衷。但是,我现在只想离开,马上离开。
难道你不愿意吗?我敷衍他。
不,我并不愿意。可是我没办法,因为,因为她的纠缠。她……她已经……
对不起。我打断了他的话。我要去复习功课了,还有几个月就该高考了。我伸了个懒腰表现得那么无所谓。我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,因为我好象已经能猜到他这么早订婚的原因了。
再见。我转身离开,心里默默念叨,再见,再见,再也不见。
他站在我身后,无言以对,我只听到了他冗长的呼吸声。他大概在对我的变化惊讶吧!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,我已用淡然的不能再淡然的态度面对周围的一切事物了。放在以前,我应该会什么也不顾地拉着他逃跑吧。我自嘲的笑了,呵呵,那已经不可能了。
出了店的门,雨过后的天晴,太阳并不强烈。但是,为什么它还是刺着我的眼,都刺出了眼泪。果然,我还是害怕阳光。我的泪蒸发了,变成了小小的一片云,飞到了天空中,见到了天使。
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掉泪,我发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