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娘把我卖过来的第一日,我就知道,这,是我所不能抵达的世界。 也记不清是哪一天了,只依稀记得那天花香异常,暖暖熏人醉。我依旧乖巧的站在鸳鸯姐姐的身后,低首敛目,温顺纯良的样子。 珍珠啊。老太太睁开假寐的双眼,慈祥的看着我说。 是,老太太。 你拾掇拾掇,去宝玉那吧,我知你心地纯良,克尽职任,宝玉有你照顾,我放心。老太太说完又继续睡下了。 跟了老太太这么些年,一句话就打发到了宝二爷那儿,有些时候,总是无奈。 我站在宝二爷书桌后已经很久了。 秋纹,把烛拨亮些!宝二爷把书拿近了看,又拿远了看,好像怎么也看不清。 我一愣,我这是看了宝二爷多久了。听宝二爷说要拨烛火,于是我连忙上前拿了铜制镂空镌花烛匙拨烛。 宝玉抬头,见我是珍珠,遂喜道:原来老太太没骗我呢,果真把你送了来。 我一听,手中动作一顿,当即脸上几分不快,只是转而又浅笑了,是了,反正是婢女,自来是拿来送去的。 宝玉倒是没察觉,一把拉过我,把我带到一处画前。画上画着一簇鲜花,好看是好看却叫不上名,画的右上角,有两行字,我更是不懂了,遂低了头不再看。 花气袭人知骤暖,鹊声穿竹识新晴。姐姐姓‘花’是吗?依我看,就叫‘袭人’最好不过了! 于是,我就叫袭人。袭人我低声念了念。高二:张亚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