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上小学时的老师中,最难忘的是我六年级的数学老师。他叫钟云武,个子不高,略显肥胖,年近花甲,但童心仍存。有时看他凶神恶煞,但有时却又善解人意,在全校师生推广普通话的活动中,人人都讲普通话,他讲的普通话是最不标准的,有时憋出几句“南腔北调”真叫人笑破肚皮。因此,他就很少讲普通话,甚至干脆讲方言了。可他在教学上却有两刷子。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一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愁苦的脸。
记得六年级时,他给我们教数学课,课间我们经常围着他,同学们都很喜欢他(现在也是),与他在一起很快乐,特开心,那些时光让人难忘,因为他是唯一让我们既学好了,又玩好了的老师。按照他的要求,只要上课认真听讲,完成他布置的学习任务就行,课间就陪我们玩。玩的项目很多,篮球、乒乓球、许多游戏他都不赖
。一玩起来,就忘记了他是我们的老师,我们毫不客气地跟他争斗打闹,他一点也不介意。
说起打乒乓球,钟老师总是抢着和我们玩,只要他在肯定是第一个上场。有一次,当我玩得入迷时,他像从天而降一般,突然跑到我的身后用手重重地在肩上一拍,然后对我说:“‘花脑壳’(我的绰号),来,搞我玩哈。”接着就从我手中把球拍抢了过去。于是把对手杀的人仰马翻,只听到同学们阵阵喝彩声,直到对手筋疲力尽他才离去。
要说打篮球,更是钟老师的强项,一上场就特别投入,简直是忘形,叫唤的声音像洪钟,几乎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得到。“快点,逮成我!”或“你个黑宝,哪门不晓得投嘛!”一串串方言让人听得哈哈大笑。
他上课也很有趣,如果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同学们没有回答正确,那骂起人来更是了不得,“你个烂黑宝,这么个题都逮不到,你妈生你起个么用慢。”接下来很多时候就会叫我,“‘花脑壳’,你港哈这个题是哪门搞的。”如果我回答正确,他就说:“嗯,这门还差不多。”然后对那些答错题的同学说:“黑宝,看人嘎哪门搞匠的,还站着做么得,跟我坐起。”同学们又好笑又畏惧。
钟老师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喜欢给学生起绰号,那真是很形象,让人想起来爆笑连连。给我起的“花脑壳”一名让我羞到如今,这都只怪我妈妈给我剪头发时不小心,把头发剪成一些花浪才会如此。虽说听着不雅,但叫着顺口,特形象,日久天长也就习惯了,倒也觉得没什么。再说那时候我们全班几乎每个同学他都给起了一个绰号,什么“熊单”、“分猪子”、“赵大炮”、“肖狗子”、“落雨天”……可信口叫来。那时同学们似乎很愿意听他叫每个人的绰号,好像没什么不雅,倒还挺亲切的。
别看他平时跟我们嘻嘻哈哈,但在课堂上人人都对他心生敬畏,因为他讲桌上的那根闪闪发光的教鞭好像随时准备教训我们似的。所以没有一个人会大着胆子在课堂上做小动作,虽然他从来没有用那教鞭打过我们,然而他的“威名”远近闻名。并在附近的医院广泛使用,医生、护士总拿他来吓唬小孩,若谁家的孩子生病了不愿吃药、打针,家长和医生就会说道:“我叫钟老师来哟!”那小孩听后就会乖乖的把屁股翘起来让医生打针,这招比什么都管用。
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,钟老师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师,可在我们眼里却有好多读不懂的神秘。
去许许过多多的人和事都随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,可钟老师在我心中有抹不去的记忆,就因为他有一颗不老的童心,因为他有一,更因为他有一口滑稽可笑的方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