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的春雨,是细腻的,是温和的。让含苞的花儿在熟睡中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,让蜷缩的绿叶重新舒展开来。昨夜残留下的水洼映照着城市灰蒙蒙的天和欢声笑语准备出行的脸。
渐渐远离了喧闹,隔开了嘈杂,小路上两旁花坛里的灌木还粘着清晨的露水,指尖轻弹,纷纷落下春天的意味。
回到了淳朴,乡间小径,红砖瓦房,鸡犬相闻,绿树成荫。散落在屋檐下的农具粘着湿润的泥土,从屋顶滴落的雨水顺着屋前的坡流下。远方的一片片田野上一方翠绿,几从淡黄,两三艳红相应交辉,田埂间还坐着几个休憩的农人。
山庄深处大山环绕,近处山坡上已经长出郁郁葱葱的青草绿叶,两匹驴正带着一群小驴欢快地玩耍。遥不可及的山顶尽是绿色的海洋,偶有微风拂过,他们便伴着昨日的甘露轻轻舞动。这座山旁是黄土的绕山路,路上偶有几座奇石,几株野花,倒给这看似荒凉的黄土增添了几分情趣。邻山上青翠欲滴的树中夹着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山路,让人不禁想上去一探究竟。
雨说,每个繁华的地域都有无人问津的角落,如果不曾留意,以后仍会沉寂,独自听那滴答的乐曲。
在我们集中地的边上,有一座藏匿在一排茂盛的树后的山。它并不隐秘,只是无人愿意绕过树林。
拨开貌似占领了山地的杂草,尽是细碎的三叶草,才发现原来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霸主。生生不息,前赴后继,难道这里的每一滴雨都不曾发现这里的秘密吗?三叶草上面的一颗颗水晶时不时闪出与这天气不符的耀眼光芒,就算是朱紫威严的皇家宫殿或秀美清澈的苏杭园林,抑或是深远沧桑的丝绸之路和波涛壮阔的大海,都不曾这样闪耀在我的心中。高耸在山腰上的板栗树下有几颗掉落的果实,沉入春泥中让大山时时肥沃;几棵散布在周围的矮树开出了纯白的花,淡红的花蕊和浅黄的花粉还裹着湿润。
会不会有松鼠来埋下今年的松果?会不会有野猪来掘出去岁的树根?前方带刺的树枝会划伤谁?山顶上那株花又等着谁去采摘?
也许这里的风是最幸福的,它可以独享一份自由,自占一片天空,可以一直陪着这山间万物直到天荒地老。
而我,不能永远享受这份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