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腹泻,母亲不在身边,我只好拿了钱去药店买了一包中药。回家把药温了温。我抿一小口:“啊!好难喝啊!这么苦!”我心里开始犯嘀咕:诶?中药不是甜的嘛!为什么这次是苦的呢?是熬制的差别还是……
我的思绪不禁飘到了三年前:那是深秋,秋风凉啊~从那时我就患上了腹泻。那时母亲知道我整日腹泻,就到处寻医问药。不知从何处听了一土方——说是靠中药调理几天就可以痊愈。母亲二话不说,就去药店抓药,还听信他人买了个灰丑的瓷锅,借了邻居郭奶奶家专门煲药的炉子。母亲把炉子支在楼下的空地上,在瓷锅里放入全部的中药和一大锅水墩在炉子上,母亲拎了个蒲扇跑下楼去。开始熬药!
熬药可是个慢工细活。
只见母亲用打火机点着炉子,用手捏着瓷锅的柄轻轻地墩放在炉子上,拿起蒲扇,摇着双臂,轻轻地扇风。站累了,就跺跺脚,抖擞抖擞身子,蹲一会儿,继续扇风;蹲累了,就慢慢的站起来,手握拳,轻轻捶两下腰。
“怎么也不拿着凳子?”我顺手拎了个马扎,下楼了。“给!坐着可能会舒服点儿。”我把马扎递给了母亲,母亲满脸笑容的接下我的好意:“快回吧,这儿冷哦!哦!对了,帮我把桌上的那个白罐子拿下来,我有用!”“这么麻烦啊——”我极不情愿的去做了。只依稀记得里面是大颗的冰晶糖。
熬好了,母亲滤了药渣,端了一碗中药来我房间。她用双手轻轻托着碗,眼睛也不离这碗半步,像是在小心呵护着什么似的。中药味越来越浓,母亲也离我越来越近。那药味直逼我的鼻子,它是涩涩的气味。这是我第一次喝中药,心里就一直在嘀咕:中药是什么味啊?我闭了眼喝了一大口:“啊,好烫啊——”在一旁的母亲却咯咯地笑了起来,细言慢语的对我说:“傻妮子啊,喝这么烫的药,一定要先吹吹。”说罢,母亲便俯下身、弯下腰,轻轻吹气:呼——“好了!”母亲说。我被烫怕了,只沿着碗壁嘬了一小口:“哇——这就是中药的味道啊!甜滋滋的!”母亲听了很是开心。我端起一碗来一饮而尽,咂巴咂巴嘴,齿间总有一股甘甜在回荡……
我恍然大悟,原来母亲的药与买来的药相比,少的是一味“糖”,少的是一份真挚的母爱。爱,不是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的冒险精神,不是“直挂云帆济沧海”的壮烈,也不是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的执着。母爱像清风拂过,雨水润过,药草晕过的那般蜜意柔情。
如此母爱,我不应好好珍惜吗?
母爱悠悠药草香,那充满母爱的药草香味萦绕在心头,久久不能散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