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在踏进我家大门时我就深深爱上他了,尽管后来我知道这很荒谬。子衿乖,我会回来的。他长发散开,一袭长衫。亲昵揉着我还未曾梳洗的头,他叫重影,两年前他走进我心里的男子。他是谁?好像是老爷请来的先生,说是……什么,先生?又是一个呆瓜。哼,我踏着新起的春风跑了过去。我叫雅子衿,生在江南,父亲是买伞商人。我是江南女子,却少了江南女子的秀气。父亲唯有我一个女儿,对我更是宠爱。因此我气走不少的教书先生。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男子,温文儒雅的笑,他对着我檀木折扇轻轻慢慢的摇着檀香。他说子衿,以后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的。我从那时我便暗自发誓——我会让这个人爱上我,因为我爱上他了。他离开那年已近早春,岸边是柳枝婆娑。他说着他总以为的大道理,我继续和往日一样走神。几丝风起云涌,船家摇着船橹,他笑着与那边人说了几句,身上是淡淡的檀香。未及我回神,一支柳枝已在我手中,柳枝是送别的意思。理应是我送他,怎么?我回过神,他已走远。我望着柳枝傻笑,笑着笑着我却在街上哭了起了。 两年前你不用真的时时刻刻盯着我的,我又不是小孩。他笑着,把折扇打开放在我面前说好看吗?我瞥了眼好看。他继续笑小孩都觉得好看。我瞪了眼他,抢过折扇重新观看。好奇怪,这画……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是一副毁了柳树图,轻轻瞥一眼却是一副极美的山水画。好玩吗?他的声音从头上传来。温湿的气体拂过我脸,只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,又像一千多只蚂蚁爬满了脸。顿时我被弄得手足无措。怎么了?脸这么红。他的手放在我额上,冰凉凉的。他见我不说话,拿过折扇在我脑门轻轻打了一下。我清楚记得那轻轻的一下,仿佛柳枝打在额上。心里像是柳絮在拂动,痒的难耐。子衿,告诉娘你喜欢那个。我看着这么多的画像,眼前迷瞀一缕白影掠过。你在干什么?我趴在窗台睁大眼看着他。他手中一杆狼毫,薄薄一张宣纸上渲染了一幅面容。我无心观看,只是淡淡看了一眼。你知道这人是谁吗?我摇了下头,跑进他的书房。珠帘被我掀的摆动腰肢,像是一位起舞曼妙的女子。我走到他书桌边,他望了我一眼。笑道掀帘,似女子妖摇。目过玉三千,不及女儿足白。我微微脸红,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,脸更是煞红。他起身从柜中取了鞋袜。他扶我坐下,半跪为我系白袜。青色的鞋和我身上的青丝极是相符。你……他依旧笑着,站起掸了灰尘。昨日看见,见与你甚是相配。猜你一定喜欢。话毕,书房内只是檀香寥寥。留我于这,独自一人望鞋痴笑……我谁也不喜欢,我已有意中人,娘还是收起这些罢。娘喜,忙问是哪家公子。我笑而不言,娘似乎有所明白,脸色变得惨白。告诉娘你是不是对重影……我不说话只是望着柜台的鞋子。荒谬,子衿,不可以。娘告诉你,你不可以喜欢重影。我怔了下为什么?女儿就是喜欢他,两年前我就喜欢他。娘好像非常不高兴,气红了脸。随之喘不过气来便晕倒在地。我尤是害怕,抱着娘大叫。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重影,难道婚姻大事就必须由父母做主吗?我极力反对,却招来面壁思过。我没错,我只是爱一个人而已。我在房中想起那日他走时送给我那支柳枝的场景。仿佛重影就在我面前,重影,我有多爱你。你知道吗?就这么娘把我许配给江南有名的贩布商的儿子,柳朔。柳朔?我笑了笑,我不会嫁给他的。你们娶的只会是一具尸体。呵呵,我挑了下烛芯。烛影映在窗纸上,像一个摆动的鬼魂。一夜之间,柳家遭强人入侵。柳家血洗江南河流,我也因两家相亲,遭遇不幸。我躲在京城城门,眼前不断重复着爹娘倒下的场景。君赠柳枝那晓是离别2我感到寒风刺骨的冰凉,风像刀子割得我遍体鳞伤。我嘴唇干裂,又困又乏。风就像是野兽一样钻进我皮肉之中。我看到一抹黑影,颤巍巍举起乌青的手。我得活下去,我必须要活下去。我几乎用尽全力说出口救……我。我不知道怎么会有活下去的念头,可能是那一袭白影。还有,我必须要报仇。我要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。我狠狠纂紧那歹人的扳指,眼中是愤愤燃烧的恨。你醒了?一声极具磁性的声音响起,我起身。身体却撕的疼痛,顿时,我感到地狱般的折磨。你别动,先躺下。我看不到他,疼痛让我睁不开眼。他扶着我躺下,我能轻轻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檀香。你是重影?我感到他身体微微的动了下。不是。我笑了下你是?过了一会,我睁开眼。一双墨玉般的眼睛对上我,风度翩翩。貌似谦谦君子,却让我由心的恐怖。他一身黑羽蓬肩,王者般的气势告诉我此人身世非比他人。看似如温玉,定心狠手辣。我清楚看见他手上黑色的纹身。好像是一个什么标志。你在观察我。他肯定地说出。呵呵,你是第一个。我望了下他,缓缓张口你想怎么处置我。他眉头微皱了下便舒开,阴晴不定的性格换作他人定难以查觉。你觉得呢?他脸上虽然挂着笑,笑的弧形影藏绰绰。这个笑告诉我此人绝对阴险狡诈。………………皇妃,请。一条红丝盖在我头上,我不言一句只是淡淡看着窗台的海棠花。他竟然是势力最大的窦皇王,窦噩魇。不过,这也没什么,我应该猜到他就是。皇妃我愣了下与几个人出了去……满城黄花,今夜妖艳风情。雨打黄昏,夜独奏来临,看今朝花斋易冷,全城喜笑,因他娶我,下旨,一生一世定不负我。本皇的话就是圣旨,过来。望着他被他丢在地红纱我叹了下。怎么?你不想吗?子衿何德何能?他从椅子上站起,捏住我下巴。雅子衿,今年十七。父亲在江南是有名的伞商,在你十五那年有个叫重影的人做你的先生。而那个重影,呵呵。我手绞着华丽红艳的霞帔。凤冠在头上摇摇欲坠,他替我放下重重的头饰。你貌似挺喜欢那个重影的。那么紧张。我低下头站起你究竟有什么不高兴的,在这个地方没有人再敢害你,子衿。他那句子衿让我微微一震,抬头看着他。温文儒雅,眉宇间刻着霸道,可我去在他眼中看到了比水还温柔无形的东西。你会帮我报仇吗?他靠近我,我本能往后退了退。他一手抚上我头另一手玩弄我的脸,下巴,脸颊,唇。他脸靠近我耳边,在我耳边轻轻呼气不会。为什么,我是你的皇妃。我几乎带着质问。你心里装着别人,还知道是本皇的皇妃吗?我惊了下,重影。他,他,我一时乱了分寸,身体抖了起来。不要等他了,知道他是谁吗?他就是你的仇人。我头瞬间似乎快爆炸一样,不可能,怎么会呢?不会的。子衿。我眼神呆滞不知道该怎么只是重复着不会的……不会的…………数日后……柳朔求见。手中的汤勺停在了空中,而他看了我一下。我不动声色的喝了口,怎么?不想见见你这个未婚夫。我仍旧不理,窦王。抬起头,他一身慵散中带着玩世不恭,更有一种自在逍遥。眼若星辰,举措间带着一丝仙气。那把折扇自始至终都是折合一起,从不见他打开过。嗯。窦王好生雅致。来日为柳卿挑选一个。我笑了下,笑里带着讽刺。皇妃好像有什么意见?话中只有单纯的冷语…… (未完待续) 高一:田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