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刀,只属于母亲身上瘦弱的大陆架 长久而频繁的眼泪,与之共有的脉相。
她分身乏术,将偏旁给了别人 留下釉质,破损的地契,整夜哭诉的孩子 我半夜醒来,这些崎岖的文字 蠕动着刀疤,说尚有半壁清月,还在海上漂泊 说一定有盗贼连夜赶来,割走肉体上丰美的脂肪 说那些来自咽喉的拍打声,一直没有成功越过海岸线 参加汉语的典礼,成为真正的人间烟火
也许此时,地质结构与母体无关 强硬的风化或剥离,也会让它长出异国的瘤子 我只好加紧在秋夜长成,将疼痛捂紧 指挥着宠大的爱情,献给我西去的祖国
风雨说来就来,莅临我的帐前 今朝才形成的珍珠,是我遗留在美人肩上的吻 我的山河,辽远的爱恨 如今,多像一缕无根的白发 在印满太阳的陶具上,发出无辜的呻呤
我回头,那些令人错愕的山岗 那些善良的稻穗与麦秸,平和的粮草 证实我在生鱼片中操练汉语,听樱花小调 把酒,临风 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!
怎么可以委身异类,参透一生的狗尾? (亲爱的亡灵,你美丽的汉名 今生,会不会再用小楷撰写? 自东北至东南,你起伏不定的未来,仿若高人囊中 一枚小小的卒子,亦愿为君而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