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,烛光声影屏风后,月下屋层如沐霜。窃窃私语着:今吾至一地,但山水,不曾悟康乐之与。我起身归宿,急中踏断残草,他们所谈,恰是我家屋后一山,自驻往至此,常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闻古人唯康乐悟此景,欲往见之。此时已午夜时分,月上枝头惊鹊鸟,月隐云中鸟却惜。我翻身上床,猜想欲见之景。
月半已过,黎明即至。我披衣外出,见村中山之低,水之浑,木之枯,景之静,悄然上山。
至此,天已大亮,阳光高照,甚是惋惜。
仰望间,高峰入云,云笼之,似母亲,虽伤过却仍深情似水。低头,见水不知不觉间漫上些,凉、柔。一眼望见水底之石,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。
左右散目,见石壁色彩斑斓,似融进了光,追寻着光的方向。一切寂静,风吹过,水又漫上,惊慌中回身,见青林翠竹浸于水中。竹竿竟光滑,水珠不恋,恰是那毛绒竹叶,饱揽阳光,尝尽甘露。正是刹间,水又褪去,奔于山隙,只剩我一双久凝的脚印。慌奔于岸。见此竹子较糙,疏条交隙中沾些泥土。
不觉已正午,正值春日,略感困乏,寻一平石午寐。复醒时忽闻水声激荡,见夕日欲颓,天际一片橙红,再看水中,群鱼跃出,接二连三,目不暇接。见水中数光竞闪,若光亮往返于水空,鱼落则水珠四溅,似携光带玉,不觉中日已去,复静。念山路崎岖,休息于此。
正值梦中,忽闻啼叫,起身。四周略朦咙,视猿影于高山,复啼,霎时,百鸟竞相啼鸣。猿啼鸟鸣本无序,归属自然但相安。欲还而不舍。
留余之际,日光忽散。鸣啼若止,万籁俱寂。风声水起,似见康乐。其任途不顺,寄情山水,本是人间一斗才,奈何文帝惨害,自此巨星陨落,但幸于遇知音,怜惜余人,不若欣赏。爱哉!乐哉!怜哉!